又要過年了,也只有在此時才有開心與感慨並存,庸庸碌碌,都快不認得自己了。
然後就噗一下子到了這裡。
晚上媽要我留意爐上的水,只差個幾分鐘就會煮沸,記得要我到時關掉,說完便出門了。
家裏只剩我一人,我靜靜地坐在廚房,看著那壺水,倒數般地愈來愈發冒泡叫著,映著周遭安靜無聲,像是真空,如我在外太空裏,地球已消失在我眼角那樣的幽寂。看著水在不鏽鋼的壺裏肆無忌憚翻騰,藍色的焰火的嘶鳴,讓我有種鼻酸的感覺。
這種感受,在我凝視窗外才會出現之外,竟在此時也發生了。
雖然是微小的事物,它們在我眼前正在形成,卻在我心裡靜止下來,假若沒有手錶時鐘的存在,時間是一個相當抽象的名詞,是具有想像力的說法。在這個空間裡,我們都因理所當然,或者專注在自己「想要」的目標上,而常忽略除了自己以外的內容,有生命、無生命的,沒有任何感受。
既然在我心頭靜止,表示它在此時是以永恆的面貌存在,是巨大的,也間接表示,我這個個體,是存在的。
真正的存在,跟感受到自己存在,是兩碼子事。
我當然知道自己存在,但是這一年來的極度忙碌,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是活著的,透過這些不起眼的小事,讓我還覺得有在生活,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,就像是村上春樹說的「小確幸」。
不過這番說法,最後徹底被我媽說的一句「人都顧不好了,還顧到那些東西」打敗了......。
果然還是長輩實際很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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